单口士

这世界太大。

[朱白]万花筒(上)

·非典型性破镜重圆

·RPS,勿上升。

·情人节快乐苦尽甘来。



“哥哥,你想坐火车吗?”

“嗯?”

“那种火车旅行,像游轮一样的。现在坐游轮目标可能有点大,但是火车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噗,好呀。”

“那等你这个戏杀青,我买票。”

“到莫斯科那个?”

“对,到莫斯科那个。”


-


1

白宇在下楼之前简单地把自己收拾了一遍。

几小时前喷了定型的头发还干巴巴的,脸上扑过的妆稍微有一点花,他思考了一下要不要洗把脸再走,最后还是决定回来再说。他摘下眼镜,用布仔仔细细地擦了两遍,又在开门之前凑到镜子前摸了摸自己的胡茬,这些不大扎手的蓄须因为造型设计凌乱有序地布满整个下巴,他抿抿嘴,下意识用舌尖润了润唇瓣。

把钥匙揣进兜里走出电梯的时候,他感觉抬头的动作稍微有一些沉重。内心似乎在与什么作斗争,密密麻麻的、轻微的抗拒感爬入了近年来变得十分敏感的神经。他使劲地眨了两下眼睛,呼出一口长气,一仰脑袋,在脑袋里早已兜过很多圈的男人就插着口袋站在不近不远的楼门口,那双让人印象深刻到根本无法从脑海中驱散的眼睛因为背着光,此时反而让人看不太清。

“走吧!”下一秒白宇便挑起嘴角,三两步迈到人跟前眯着眼笑,试图让自己显得相当自然。

朱一龙就眨眨眼看着他,也不戳穿。

“走。”

之后在几秒后笑着低下头,首先迈开步子。


火锅店里的热闹劲几乎每天都一样,来吃火锅的人总是会就一些饮品碰杯。在当啷作响的嘈杂声中,气质颇有些格格不入的朱一龙卷着衬衫袖子要了两听酸梅汤,勾开其中一个铝罐的拉环扭到嘴边,舔了舔上面留有的几滴液体,随即在罐口插上吸管,递给坐在桌子对面的男人。

白宇短暂地愣了一下,抿着嘴接过了罐子,眼前还是上一秒递来罐子的人敛着眼睑舔拉环的模样,粉色的舌头尖灵巧地蘸走水分,打下阴影的睫毛又翘又长。他感到喉咙条件反射地发干,便咬着吸管猛嘬了大半罐饮料。

这感觉太微妙了。酸甜的饮品丝毫没有解渴的作用,猛地一口气划过嗓子眼,五脏六腑都变得又麻又凉。没吃东西的胃经过这么一刺激,就好像要有什么片段开始不停地往外拥挤,从每一根毛孔向外攒动,疯狂扭曲着胶片想要和眼前的景象重合到一起。白宇受不了地抹了把脸。

他没想到是对面的人率先打破了一路的沉默:

“别蹭了,妆都花啦。”

轻松的笑音令白宇大囧,他确实头脑发热地把化了妆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他举着一手深深浅浅的粉顿住动作,尴尬地咧着嘴发出两声干笑。

“啊哈哈,我这不是,没想到还能跟你坐一桌吃饭,就太激动了。”

话一出口,他恨不得立刻把手上的眉粉糊自己眼睛里然后奔向洗手间彻底逃离战场,心脏紧张地满腔乱蹦,差点没悔得就地厥过去。

“我也没想到。”朱一龙却安之若素地接过话头,拾起筷子拎了半盘羊肉下到咕嘟咕嘟冒泡的红锅里,“这次在谈的时候婵姐根本没问阵容,毕竟难得有这么棒的本子。”

白宇恍恍惚惚地点了点头。

“也挺好的呀。”盛出一碗开了锅的菌菇汤放到对面,瓷制的碗底和冰凉的桌面撞出清脆的声响,朱一龙平静地继续说着,“又能合作了。”

白宇张了张嘴,视线从汤面移到对方的脸上。

“我觉得这是种缘分吧,”朱一龙的语气十分客观,“我也觉得实在太巧了,连设定都很厉害,当年你在采访里说想跟我拍警匪片,然后这次就真的来了。”他不给白宇一点收拾内心化学反应残骸的机会,给自己也盛了碗汤,舀起一勺吹两下抿了一口。

“汤不错,”他习惯性地睁大眼睛来陈述其实并不用如此生动地陈述的事实,“趁热喝。”


白宇自觉自己与朱一龙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默契。在整场午餐的时间中,他们对七年前的细枝末节只字未提。偶尔提及的都是流传于表面的琐事,按当年窝在同一床被子里拥抱时说过的话,就是要学会保持秘密的特殊性。每个人的秘密之所以能成为独一无二的,是因为这些事只被人们自己藏在心里发酵,年复一年,他们不与任何人讨论这些秘密,于是生出的苔藓与化成的酶,只有那么独一份形状。

两个人带着一身火锅味回到剧组提供的小民宿,两扇屋门在同一条走廊打开,面朝同一扇透着阳光的窗。这片区域的绿化不错,金色的秋叶洒得整个院子都亮堂堂的。朱一龙在进门前探头:

“你们学校也是这样的秋天。”

白宇又愣了几秒,眼前闪过东棉花胡同39号的常青藤和那些四季常绿的树。

“……啊?你还去过昌平校区呢?”

“两年前吧,去过一次。”朱一龙轻描淡写,“好好休息一下,时间安排紧,晚上就开机啰。”

“哦……嗯。”白宇走进屋子里说,“你也是!”

房门关上,又是两个各自独立隔绝的空间。

白宇觉得自己有点像在做梦。清晨来到片场后跟传说中的对手戏搭档打照面,当着一干工作人员的面,两个人就像从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心照不宣。一致对外的态度宛如当年如胶似漆的营业兄弟,从身体到心理,相处感觉都十分自然而毫无违和。他在中午被朱一龙单独喊出去吃火锅之前回过味来琢磨,是不是七年的时间真的足够洗刷所有被拉长定格的珍贵光阴——结果这一想彻底跌入了卡萨布兰卡——人前的对视尚有些矜持,私下的会面就成了欲念横生的一发不可收拾。

感觉真奇妙,那些萦绕在两人周身的空气,就像一定会产生反应的磁场一样又开始变得缠绵不清。

这是当时以为的结局找上门在把手上贴了未完待续,是冥冥中有什么想在小狗的尾巴上蓄一撮貂毛。

可我们明明说好不要未来。


2

中央戏剧学院昌平校区的理论楼前有三个爬山虎林荫廊。

戴着黑色鸭舌帽与口罩,在金秋时节几乎裹了个全副武装的当红演员朱一龙先生手提单反,记录下了爬山虎红得发亮的叶片与枫树上的金穗相得益彰的场景。

在相机的取景框里,依稀能看到个穿中戏羽绒服、戴副眼镜的青年,蹬着一双小白鞋,立在铺了满地的秋影之中。

朱一龙举着相机,乍眼看是对着一片不用去香山人挤人就能观赏到的红叶美景,实际正将镜头对准青年,来回来去地推进拉远。

他今天回母校参加09级表演班毕业生十五周年的纪念活动,羽绒服里穿着件朴素大方的白色帽衫,牛仔裤修出的腿型显得似乎最近又瘦了一点。脚上的鞋自然已经不是当年总穿的款式,但不得不说,他很适合白帆布。

干净、阳光、清爽、利落,带着青春的光晕和一丝孩童的稚气,永远以那不自觉就想对自己撒娇的形象活在那份独特的夏日回忆里。印象和现实总会重合,他还刮了胡子,这就更显年轻。

然而记忆中那个留着胡须的他又总是不断闪现:时而凑上前用亮晶晶的眼神盯着自己看,时而因叼着棒棒糖脸颊鼓起一边,时而严肃地演完一场后笑出两个酒窝,时而又带着七分醉意染上氤氲酒气……

朱一龙将相机放了下来,露出一对微微发红的眼眶。

他想,迎风泪在这种时候总是有些麻烦。

强烈的、意欲上前制造偶遇的冲动裹着满心满怀的想念,在他的胸中缠成了一团凌乱不堪的死结。走过去,打个招呼,或者干脆与他摊牌——我偶然得知了你的行程,忍不住想来看你一眼。

他就要朝他的方向迈开步子了。

然而他脚踩的那堆金色的叶片发出了沙沙的声响,视野之中不再只有青年一人。同学们姗姗来迟,许多张笑脸和他一起发出欢快的声音,他的待人处事显得那么成熟,甚至让人感觉有些陌生。

朱一龙感觉口罩卡得鼻尖有些发酸,目不转睛地伫立半晌,紧了紧牙关。

聚拢在他身边的笑脸越来越多,班长的好人缘十五年来不曾变过。

转身往校门口走时,朱一龙想。

还是白宇笑得最好看。


3

电影的档期占用并不长,两个月的集中拍摄就可以完成几乎所有镜头。但是导演对其艺术性的要求十分严格,台词被大量删减后有许多戏份都需要演员极为优秀的气场配合——这是种很玄学的东西,俗称“你感觉到了吗?啊感觉到了。”许多演员在镜头前都会对自我的收放产生偏差,从而影响到同一场景下的对手,但是说来也巧,白宇和朱一龙就是擅长在对方的气场中如鱼得水。

朱一龙这次的角色是在贩毒团伙中卧底的警察朴帆,白宇的角色则是在警局内部潜伏的罪犯阿镜。影片从人物姓名一路文艺到片名《万花筒》,主要想以两位主角的故事线为前镜铺社会大背景。近朱者是否为赤,近墨者能否成黑,本该在暗处的变成主动方,原来是明处的成了被动方。正经的双男主本,没有丝毫刻意营造的粉红气泡。要说真的有情感上的摩擦,也只能是你来我往的交锋之间体现出的惺惺相惜。

而对于这两人来说,这样刚刚好。

钢筋水泥的色调颇为阴暗,朴帆透过窗户的映像瞥见从门口闪进的身影。阿镜也许在钓他的鱼,想让人民公仆在自己的巢穴中露出马脚。

这是开机后的第一场,导演已经讲好了戏,大概是剧情中后段朴帆已经摸出了阿镜的身份,却苦于没有证据,现在这人就像是要来自投罗网般出现在了本不该出现的地方,为了让对方消除戒心要先抹黑自己。至于如何吸引对方的注意力,打板前商议的结果是先即兴试试。

听到即兴二字后的白宇不知想到了什么,迅速地舔了一下嘴唇便转身进入状态去了。直到这一镜开始前,两人都没再有过任何交流。

就像真的完全投入到了这个阶段的剧情之中。

而此刻,眼看对手就要走出这个房间,朱一龙突然睁大眼睛,随手抡了根钢管打碎了面前的窗户。玻璃破碎的声音令一只脚已踏入另一间屋子的白宇浑身一顿,下意识扭头看向声源,却见到自己钓到的大鱼猛地跪进了玻璃碴里。

副导演在监视器后倒吸了一口凉气,转头去看导演却看到人家满眼的认可。他再回头,两个机位其中反应较快的一个已经切了特写,屏幕上映出的阿镜——或者说白宇——眼中流露出转瞬即逝的慌乱,动作走势已经加速,却在迈步的瞬间被生生压回冷漠。

在看到地上的血时,特写镜头里那双本该淡然的眸子湿润起来。

阿镜静立在原地,重重地咽了口唾沫。

朴帆抬起头,有些涣散的视线从面前的墙上转移到身后的人。他拧着身子,伸手去抓那罪犯的风衣下摆。

阿镜突然扯住那只伸来的手,就地蹲下去搜他的身,而朴帆被拉得向前一个踉跄,整个人扑在了对方的身上。白宇的头发上还带着洗发露的香味,脖颈与衣领上的烟草气却非常的重,朱一龙也不挣扎,只在原地营造出已经被药物致过幻的假象,可幻觉又那么真实,他直直地望向那扇通往外界的门,忽然喊了一声:

“莫斯科到了!”

正摸出一小袋粉末的阿镜登时浑身一颤,整个人僵在原地,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他用力推开赖在身上的朴帆,凛然开口时嗓音都是沙哑的:

“别他妈放屁。”

这是这一镜的剧本中,阿镜知道朴帆似乎磕了药后的最后一句台词。


4

朱一龙的生活助理接到在《万花筒》片场打杂的场务朋友声泪俱下的场景叙述时简直要觉得他这位主子这次没带他只是因为在片场自残以后不用听唠叨。但是不还有白宇在吗?他转念一想,白老师只会比自己更能说会道。

正给朱一龙往盒饭里夹肉的白宇憋了个喷嚏,只觉得鼻头比早上拍戏的时候还酸。那场出乎意料的即兴效果预料之内的好,大导演在最后一条咔完给出赞许时解释,只有与经验较丰富的演员合作时第一场重感情的戏才想给一些自由发挥的空间,这样就能看出演员自己的拿捏度,掌握以后拍摄的思路。

可爽是拍爽了,伤也是真受了。随行医务组用小镊子取出朱一龙腿上的玻璃片时白宇在旁边急得啃指甲,三十四岁的大男人用牙磨着拇指的指腹,看见搭档疼得闭了一下眼睛,差点没把自己指头也咬破。

心里就像有一瓶密封性很好的海盐柠檬蜜跟着那扇窗子被一拳抡碎。他们后来又补了三条卡机位,阿镜推开朴帆的手力道越来越小。

如果再多来几条,他一定会推不开他的。

白宇的眼泪被自然而然地理解成白老师擅长哭戏,可只有朱一龙知道,那句自己福至心灵的“莫斯科到了”才是催使对方情感爆发的罪魁祸首。可他们的默契在此时就显得太冷漠了,导演以为那只是朱一龙为了塑造朴帆出现幻觉的假象而随口抛出的地名,还想着日后可以在这上面做些文章,没有谁会了解这个插曲,他们曾经窝在同一张沙发里——甚至其中一个赖在另一个的怀里——订购车票。

而那趟绿皮火车的旅行最后也没有完成。

双方的情感纽带其实并不脆弱,甚至连架都不愿吵过半个小时。只是他们都太善良,双方的社会关系又太顽固。

“是啊,”当时朱一龙在面对白宇父亲的质问时心平气和地垂着眼睛说,“我们只是营业,为了热度炒作一下。”

那天晚上,白宇最后一次凑上去和恋人接吻,他咬着对方的下唇磨蹭着,唾液混上眼泪被舌面尝出咸味。

临别时他说,哥,我知道,我再也遇不到你这么好的人了。

朱一龙想安慰他,想说会过去的,可是话到嘴边却成了刀子,让白宇重重地摔门而去。

他红着眼眶摇头,突然笑出声来。


白宇把两份盒饭放到桌上,理所当然地将瘦肉多的那盒推到朱一龙面前。已经处理完伤口并被化妆师打理完的朱一龙又成了焕然一新的美好先生,他打开盒饭的塑料盖,看到那些肉片时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不知是否为敛住眼中过多的温柔而没有抬头,只是彬彬有礼地说:“谢谢。”

白宇恍然,手中的一次性筷子一分为二。

“辛苦啦,白老师。”

——那是七年前对方的临别赠言。


或许从来就没有白鸽,没有彩虹,没有飞翔在云端的翅膀,没有水中畅游的鱼。

没有山川,没有河流,没有森林里透进的第一缕光。

不知道为什么活着,心脏已经干干净净地剩下一个维持生命的红点。其余的血都被抽走了,从当年妄图披荆斩棘时划破的伤口上滴落,从不计后果啃咬的双唇间溢出。

当世间的真心都早已变成空壳,所有的颜色成了单一的灰时,一切感情再简单不过。

从来就没有幻想。

不会说爱的口与忘记爱字的心一致对外,说出的只是麻木的词句而已。

从来就没有美好。

满腔热情和满心喜悦,除了白纸黑字写在剧本上读得出来之外,早就被忘记了。

“不客气,”白宇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说道,“朱老师。”


5

整个下午的拍摄进程都很顺利,因为基本都是两位主演的对手戏。

副导演在小黑屋里盯着监视器啧啧称奇,场务和工作人员也屏息凝神地看着行动与台词的抛接。连握一下手都能在手部特写里看到情感表达,低一下头都能让人觉得就该是这个角度,负责选角的导演助理此刻已经在心底为自己邀头功了,除去两人对剧本与角色的尊重程度与透彻研究,还有对导演解读的理解与把握以外,这分明就是只有他们才能做到的事情,天时地利都失色。

至于真的深究其中缘由,只能感叹一句两人都太过敬业,戏外的忧虑通通隔绝,就留有用的情感信息活在镜头里。

收工的时候下起了雨。几乎是惊雷过后就倾盆而落的雨水阻断了整个剧组回民宿的路。

朱一龙推开休息室的门出来,一眼就看到站在露台口看雨的白宇。刚结束的最后一场戏时间线在夏天,此刻青年身上的T恤在春日的阵雨前显得过分单薄了些。

他眨了眨眼睛,转身回屋,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件牛仔外套。

“披一下吧,”正出神的白宇听到耳边传来那个好像永远温柔的声音,“别着凉。”

白宇有点晃神,正回头的时候鼻子一痒,一个喷嚏没忍住,外套就顺理成章地到了他的肩膀上。

朱一龙站在旁边没走,眼睛瞟着雨,但心思根本不在雨上。他想说,你还是那么喜欢雨天,想说最近你又瘦了,想说白宇,你以前话很多的。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用揣在裤兜里的手磨着口袋边。

半晌,白宇看着雨幕终于叹了口气。

“哎……龙哥啊,你怎么回事……”

“嗯?”

“你还提,我以为你早忘了。”

“没,”朱一龙这次接得很快,“怎么会忘。”

怎么会忘呢。

见过的白鸽,绚丽的彩虹,飞翔在云端的翅膀,水中畅游的鱼。

山川,河流,森林里透进的第一缕光。

那时还知道为什么活着,整颗心都满满当当,对一切未来都抱有幻想,以为遇到了就是一生。

我们也曾怀揣满腔热情与满心喜悦——你也曾予我满腔热情与满心喜悦。

我亲口吹熄了自己的明灯。

朱一龙想。







TBC。



-


本来是双十一想肝出的分手快乐文,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拖到了现在才继续打字……。

还是破镜重圆吧,很久以前就有姑娘想看了。

下的部分已经差不多了,敲敲打打还剩个结尾。关于《万花筒》其实一开始没有想铺那么多剧情,后面大概率中心主旨一笔带过。

开这篇的初衷是想写“营业关系”,但现在改来改去觉得还是“因为本就天生一对,即使天各一方最后还是会在一起的两个人”比较好。有点类似灵魂伴……(算了算了没有写出这种感觉)

咳,总之就是,情人节快乐啦。

希望看到这里的你对这样的故事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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