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白]打架是小孩的游戏
·打架是小孩的游戏，打啵才是大人做的事。
·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六一快乐。当AU看吧，是中戏北电群架大乱斗引起的恋爱事件。
·“朱一龙白宇，偷偷谈恋爱。”
·夏日校园双向，甜甜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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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白宇接到短信的时候正在全民k歌激情献唱。
——宇哥，北电09表本又来了。
“嘶……”他觉得脑壳有点疼。临近期末，文化课都结得差不多了，剩下两门专业考试排练也并不占周末，隔着何止两条街的冤家学校这次也不知道是什么理由——第一次还说是传统战术性切磋，第二次开始就变成哪边的谁在哪哪污蔑造谣，到第三次打的就是个爽了——不过总是平手就会总是再打，周末大晚上没有事做，想必对方有钱人家少爷们是不介意打个五十多块的出租车过来打架的。
那打就打吧，还能咋的。白宇把录到一半的软件划拉上去，嗒嗒两下回了个老地方就来，摸了桌上的宿舍钥匙趿拉着凉拖往门外走。反正等下让宿舍老四轻车熟路地把摄像头遮了，灌木丛里埋伏一波，战术性意思意思也就完活儿。
主要是别让老师们看见就行。
老师们其实都知道这种事情，毕竟从他们的年代就有这种促进身体交流的奇怪活动了，只要学生不受什么大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都是打着玩的，还能动真格？
2
还真就动真格了。
晚风吹在一群正值青春热血上头的大男孩身上，摄像头早就被甩在他们的打架区域之外。白宇看着面前被人撂倒的同学百思不得其解，这是有多大仇多大怨，不就是上次不小心把对方班草膝盖上弄破层血皮吗，至于这次这么大动干戈啊？
而撂倒了09级小同学的青年此时正从灌木丛间起身，白T恤上沾着泥点，脸上也脏兮兮的，就是一双眼睛在夜色中映着远方的星河，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酝了汪水波。
对方看到怔在面前的白宇，非常给意思地摆了个攻击的姿势，但是白宇看着那眼神并不凶狠，更多的是几招就解决了一个小朋友的索然无味。
哎呦，瞧把你厉害的。
这下白宇可不服气了——还不如热血少年肩抱着肩一起在草坪上滚着互相揍呢，你这开挂一样贼气派的拳头到底几个意思？扛把子不能不上，这得给倒下兄弟们争口气，不然这场以后中戏还怎么在北电面前抬起头来，这关系到班级的荣誉，这关系到学校的尊严！那一刻，白宇感到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背负了多少校友的期望与寄托，肩担着多么重大而光荣的使命啊！
于是他深深吸了一口夏夜干燥的热气，皱着眉头像诸多热血漫画里那样大喝一声，握紧双拳就朝对方冲了过去。
结果当然是——
三两拳拆招，四五腿放倒，灌木丛泥土干湿正好，一鼻子草味闻着清香。
青年转战下一个小朋友前还十分善良地把落在草堆里的黑框眼镜捡了起来，出乎人意料地在镜片上哈了几口气，放在衣服上没沾着泥的干净区域象征性地擦擦干净帮他戴回了脑袋上。
白宇又累又气，视线清明后第一个撞进脑袋里的想法却又让他觉得自己异常矛盾。
——那双眼睛怎么这么好看啊，靠，北电的果然长得好。
3
“大四的？”
宿舍的气氛如战后硝烟未尽般凝重，四个大一学生躺在他们舒适的小床上闷声交换着情报。打架输了没什么，但输惨了可就非常有事。也不知道这次北电是想干嘛，居然请了06级的学长过来帮忙——听说那三个完全陌生的脸孔是大四一个宿舍的兄弟，签约公司和毕业论文全都尘埃落定，闲得就等拿到毕业证书冲出“学校”这个名存实亡的牢笼。
都要步入社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多管闲事啊。
白宇懊恼地打着俄罗斯方块，脑海中反复播放着十几分钟前那个面部线条十分柔和的温吞青年干净利落的动作。难道是09级有他们谁的亲弟弟不成，还是就这么爱校，帮新生打中戏是他们每届大四的糟糕传统？
“册那，怪不得打不过，那个叫朱一龙的练过泰拳！”宿舍的上海同学突然愤然发声，“宇哥我觉得这不行的呀，这不公平，北电那帮也太脏了。”
“朱一龙？”
“就是那个长得最不像打架的的小白脸。”
白宇打游戏的手指停了下来。
“你咋知道的？”
“他还能咋知道的，09北电的哪个小姑娘通的信儿呗……”
“哇，咋不早点让她通报一下敌情啊，这也太马后炮了吧！”
就在上海同学即将想要还嘴的时候，他们沉吟了好一会儿的宇哥发声了。
“咳嗯，”他清清嗓子，“那个——就那个朱一龙。”
“啊，朱一龙。”
白宇拉了拉垫在背后的枕头，下意识抬手去摸鼻尖：
“有谁能要到他联系方式不？”
4
“可以啊朱美丽，泰拳没白练啊！”
灰色的小轿车后座上，彭冠英笑着去揽好兄弟的肩。他们今天帮自家打篮球熟起来的小师弟们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此刻正由驾照拿得最久的翟天临同学担任司机快乐返校。
然而朱一龙却下意识地拨开了好友的手，一副我有心事你先别闹的样子靠在椅背上往窗外望。夜色把整个北京渲染得更加生龙活虎了，那些土里土气的霓虹挂灯在小巷中明明晃晃，东棉花胡同整个就是一条暮色鲜活的缤纷小巷。
“嘿，怎么了这是？还闹起脾气了？”
“没有。”朱一龙这次回答得很快，“我有点困。”
彭冠英挤了挤眼睛：“来来，过来哥哥给你膝枕，今晚朕就翻你朱妃的牌子。”
“快滚。”朱一龙笑着骂道。
“老翟你看他！”
正打着转向灯的翟天临被活宝室友逗得也乐了起来，在前座轻描淡写地搭腔：“要毕业的人了，怎么还跟高中生一样。一龙，想什么呢？”
一条又一条幽深的胡同被七十八迈的速度稳稳地甩在了后面，汽车拐到大路上，面前是豁然开朗的十字路口。
朱一龙觉得奇怪，他甩不掉脑海中一直浮现的那个穿着拖鞋戴着眼镜就出来打架的中戏小孩——在校园生活时，高年级总是习惯管低年级叫小孩，更别提他们跨着三个年级——在他的印象里，学校之间的约架怎么说都是要输人不输阵地全副武装一番的。
也可能因为我们电影学院比较注意形象吧。
身怀几下泰拳技能的朱一龙同学在邻座好友诧异的眼神中挑起了嘴角。
“没，真的好困。”
像要证实自己说的话相当真实一般，他说完便把脑袋往座椅上一歪，闭着眼睛假寐过去。
5
北京电影学院的百度贴吧上又出现了求06级毕业生朱一龙师哥联系方式的新帖。
比较无奈的是，好学生陈伟栋是这个宿舍第一个发现这个帖子的人。当然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其他三个人昨晚跑去人家中戏打架半夜才摸回床铺，现在正四仰八叉地瘫在被单上呼呼大睡。
陈伟栋探着脑袋看了看对床尚在梦中的好友。
马了再说。于是随手关注了一下这位不知是第几位问这个问题的、ID为“鳇太子”的楼主。
6
白宇腰酸背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
上一夜睡得极不安稳，蚊子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跑出来乱飞，蒙着被子太吵，想开灯打又会吵醒室友。他迷迷糊糊地做梦，梦见他和班里的哥们儿一起到学校后门拿夜宵外卖，他眼尖地看见灌木丛里有一件脏兮兮的白T恤，于是就过去捡了起来。刹那之间，灌木丛消失了，同学们消失了，学校消失了，最后连胡同都消失了。他环顾四周，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并不怎么害怕，只是觉得白T恤的手感冰冰凉凉，棉质袖口的泥像雪一样又软又冷。他试着在空无一人的黑暗中问有人吗，但是没有回音，也无人应答。
接着他看到了一个人，穿着一件和手中的T恤极为相似的白色短袖，只不过那件短袖上一尘不染，那人也干净得如同清风。
“同学？”白宇大着胆子叫了一声。
朱一龙回过头来。
于是白宇整个人发懵地睁开了眼睛，半夜三更拿出手机思考人生。他稀里糊涂地打开百度搜索朱一龙的名字，竟然真的在贴吧搜到了一个叫dffy朱一龙的账号。
昨晚睡前问的那个问题实在有点愚蠢，平白无故去要一个北电大四毕业生的联系方式，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但是梦境的内容又让他那么疑惑，这是期末闲情的应激反应？因为情窦初开所以随便记住了张好皮相？无论如何，白宇倒是个信命的，他原以为打个架而已，不会有什么飞来的横……这个应该不能算祸吧，反正他没想过会一时冲动到在北京电影学院的贴吧问那个把自己撂到地上的人的联系方式。
即使他还帮自己把眼镜戴上了。
即使他还很好看。
7
朱一龙醒得并不算晚，至少比另外两个人早了不少。今天的北京天公不作美，多云的天配上高温预警整个就是一座干蒸桑拿房。坐在桌前看书的陈伟栋听见对床有了动静，立刻回过头去招呼：
“龙，又有人在贴吧问你联系方式了。”
对方迷迷瞪瞪地嗯了一声。
陈伟栋接着说：
“哎，这次看上去不是追你的师妹，感觉像男生，是不是昨天打架招着哪个小孩了？”
“……啊。”
朱一龙感觉清醒了一点。
“怎么搞，你自己回他？我把链接发给你。”
“好麻烦，”朱一龙从床沿探出半个脑袋，“帮我直接给他吧，就QQ就行。”
“好……啊？”
陈伟栋愣了一下。
“2041……”
“不不不我记得你号，”他不等对床兄弟报完账号赶忙打断，“你之前遇到这种情况不都官腔解决嘛。”
朱一龙把脑袋缩了回去，慢悠悠地转到平躺的姿势，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嗯……”
“好了，我私聊给他啰。”陈伟栋办事倒是爽快，厚厚的笔记本键盘回车一敲，“所以你知道这是谁啊？我都没跟你说ID呢。”
“不知道。”朱一龙说。
“……啊？”
他依旧看着天花板，许久无波无澜的心湖上空下起一场小雨。
“但我感觉知道。”
8
朱一龙在北电算是个很有男神范儿的人物。
在这个信息传播渠道还比较黏稠的时代，贴吧和qq就成了大学生们主要的消息来源。哦，忘了还有一个叫做校园论坛的东西，但是只有本校学生能够登录讨论。
陈伟栋是第一个发现贴吧里那个帖子的人，而彭冠英则是第一个发现校园论坛最新热贴的人。翟天临是中午醒的，跟朱一龙和陈伟栋到食堂买回了四份饭后就见彭冠英坐在床上一脸兴奋地按手机，他裤子没换要往这个赖床的大懒虫床上坐被一脚踹开，彭冠英掀开被单从下铺钻出来举着手机给他们看。
“朱美丽，赶紧招供，你看你又惹了什么桃花！”
“瞎说什么呢。”朱一龙忙着解塑料袋上的结，“我桃花没你多。”
“朱一龙师哥又被要联系方式了，情敌三千变三千零一……这谁起的主题名，怎么这么啰嗦。”
朱一龙停下了摆饭盒的动作，回头就见翟天临正捧着手机一字一句地读着，陈伟栋把宫保鸡丁的盖子打开也跟过去看，就见那个论坛帖子已经攒了百来条回复。
“可以啊师哥，追求者不少嘛。”彭冠英挪揄着，津津有味地挑了一条回复念道，“天呐，这次的ID看起来像个男生，师哥真的上到八十老太下到八岁小孩统统秒杀，我们应该没戏了吧呜呜呜呜呜……”
“什么男生，”翟天临问，“什么哪儿要联系方式，贴吧？”
“对，你们没起的时候我看到的，”陈伟栋解释道，“然后龙龙给QQ了。”
“？”
彭冠英和翟天临的面部表情有那么一瞬直接僵硬。
“？”朱一龙茫然，“干嘛？快吃饭了吃饭了，我早上就没吃，你们都不饿的吗，我饿死了。”
9
白宇的同学们发现，他们宇哥最近总是对着手机傻笑。
不仅如此，就连台词课那些需要代入美好恋爱的段子都像突然开了窍一样真情实感起来。
直男们显然把这归功于期末考前的灵光乍现，但过分精明的学习委员作为他的专业课搭档凭借一年来搭戏排作业的经验与优秀超群的第六感得出了相当真实的结论：
“你恋爱啦。”
紧挨着耳边被戴着眼镜的姑娘猛不丁来这么一句，白宇吓得差点把诺基亚甩出去。
“哎哟姑奶奶，你这也太吓人了。”
“谁呀？”女孩从背后溜到他身边的木块上坐下。
“不、没有，不是……“白宇乍了毛似地攥着手机往旁边挪去，”别瞎说，我可没有，这根本、这不是……嗨！”
“哦——”
“……哎哟！你哦什么！真没有，不是！”
“你反应好大啊同学。”
“……我这不是，我这不是被误会了吗，是吧，那我肯定得解释解释，对吧，你看，我，你、你怎么这么问啊？”
学委姑娘摇着头翻了个白眼：“拜托兄弟，你这气泡冒得我都要被甜晕过去了，到底是哪家的漂亮姑娘要被祸害？我觉得我至少有权了解了解每次你看着我念独白是在脑谁吧。”
“我不是，我没有！我没找姑娘！”
“嗯？”女孩睁大双眼，“男孩儿？？你们谁攻谁受啊？”
白宇眼前一黑，觉得自己的脑子总有一天要给这姑娘搞炸。
10
台词期末是倒数第二门考试，期间离表演汇报隔了三天时间。这三天的课程极其松散，基本只有分组的排练和走台。于是中戏09表演就收获了北电09表演男生们的QQ公然挑衅，北电的那群男孩直接拉了个讨论组，仗着上次打架全胜的气势在里面嘻嘻哈哈地闹。
中戏09班长白宇同学的眼镜是摘了又戴戴了又摘，北电这是考完了啊，他们虽然课少但毕竟没考试。上次打架身上青青紫紫好在没伤到要害，而且距离考试也有一个多月时间缓缓，这次日子又近，最好还是不要冒愚蠢的风险。但是不应战绝对不可能，人不怕输就怕怂，堂堂一介中戏人怎么可能对北电认怂——于是尽管不大愿意班级被这事分神，他还是在讨论组里器宇轩昂地大手一挥：
“我们还三天考试，考完校门口见。”
而上海室友则在群里附加道：
“有本事把上次那几个09的也喊来，当我们没师哥的吗？”
“……”
白宇看着这行小字耳尖发烫地哽在原地。
完了，脑壳好疼，我的天，脑壳好疼。
11
表演汇报结束当天，班主任在群里留下了假期安排与注意事项，同学们纷纷提上行李，离校速度比每天中午抢食堂的炸鸡排还快。
09表本的男生们则争分夺秒地奔回宿舍卸了妆换好衣服，带着他们篮球架下的兄弟——一位拿了毕业证签约公司的优秀跆拳道黑带师哥及其室友走出了男生宿舍。
白宇则因为是班长，十分有责任心地完成着自己的义务：还服装道具，回收教务处欠条。
终于，他裤子口袋里的手机从三秒震一下变成了每秒震三下，走在一旁试图帮忙搬些东西却被白宇以男生怎么能让女生拿重物回绝以导致两手空空的学习委员再也听不下去，出于十分友善的目的将手伸向了那款翻盖式诺基亚。白宇急得大叫，奈何双手满满当当根本无法夺回手机。
“我可以看吗？”学习委员其实很尊重别人隐私。
“……”
而且表演汇报当天的学习委员姑娘戴了隐形化了妆，白宇不得不承认，不愧是中戏表演班，搭档打理一下还是非常美的。
“你拿都拿了，看吧看吧……”
我发誓不是因为我不擅长拒绝皮相好的人，白宇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唔……你哥哥说，他看你不在校门口那群学生里，就进来找你了。”
“啊？啥？”
“你哥哥居然有校卡，你给的？”
“啊？他居然有咱们学校校卡？”
“哦对，今天有咱们年级表演汇报，学校对外开放，家属可以进的。”
“什么？”
“什么什么？”
“不不，他不是我家属！！”
“……啊？”
“……不是，就是，哎哟我的天，不对，不对我为什么要说……”
“哦——”
“你又哦啥啊！！！”
学委姑娘突然停下了脚步。
“原来是他呀——”
白宇觉得脸上一阵发热，但是反应到意识里成了五个大字：脑子快炸了。
他急忙低下头看着地面去掩饰自己被窥探到秘密的束手无措，哥哥，他给他的备注也暴露得彻彻底底。天呐白宇，你刚刚怎么能嘴那么快，稍微动点脑子不就蒙混过关了，就算一会儿被问起来家里不是只有俩姐姐吗哪有哥哥啊也好过这样吧！救命啊，快说点什么转移话题，这姑娘咋还停下来了！
“哎哎这两箱东西特沉，你发现了就发现了，不是早就发现了，还停下来干嘛，快走快走……”
“早就发现了？”
温温柔柔的声音传入耳畔，白宇登时耳根一软，手上的重量陡然轻了三分之一。
“哇，北电的大帅哥你好，久仰大名，我室友老跟我说你特好看，现在知道她没在夸张了。”
“你好，谢谢。”朱一龙冲这位中戏的大一女生礼貌地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啦，这是白宇手机！”学委笑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她把手机放回白宇的裤兜，边往远跑边冲两个人比了个爱的手势，之后又竖起两个大拇指晃了晃，这才拐进了楼后。
朱一龙和白宇目送着女孩子的背影消失，大四的青年眼角嘴角都噙满了笑意，偏偏想逗逗小了三届的后辈，于是问道：
“她那手势是什么意思？”
白宇深深吸了口气，顶着双红透的耳朵大步领路走向教导处，干巴巴地答了一句：“蜘蛛侠真棒。”
12
朱一龙：“……”
朱一龙：“调皮。”
白宇对着手机脸红了一个多月，此刻在本尊面前更是差点把怀里的道具箱掀到地上去。
“……龙哥，哎龙哥！”
“嗯？”
朱一龙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你这、你这可太犯规了啊，”白宇头也不回，“一会儿我得罚你。”
“……”朱一龙无辜地睁大眼睛，“罚我什么呀。”
而白宇就算不回头，也已经脑补出这位北电的大四前辈此刻是一副怎样要命的表情了。
“……罚你帮我们班打架！”
朱一龙闻言，笑意又从眼底溢了出来。
“好。”
也不管白宇在前面没辙地再度陷入窘境。
13
两人并肩出现在中戏后门的时候，两个班的学生们已经气势汹汹地面对面站成了两列。从最开始的偷袭到现在宛如体育竞赛中团队项目的开场，鬼知道两个班到底经历了什么。中戏06的师哥最先发现了朱一龙，而和彭冠英翟天临的目光则集中到了白宇身上。
“这就是美丽那个小男朋友？”
“真人比照片显年轻。”
“哎，怎么说话呢，人本来就是大一小孩好吧，那肯定是嫩得一批，哪像——”
“哪像你，”翟天临直接把好友的后半句话掐断在摇篮里，“唉，可惜啊，一代漂亮人老珠黄了。”
“哎翟天临你！”
“稍安勿躁彭老漂亮，对面中戏小孩看咱俩呢。”
“呸，现在这情节谁还有功夫看咱俩啊，大特写对着美丽和他那小孩呢，咱俩顶多画外背景音，还是未降噪的里头那个噪。”
“你这也太卑微了。”
“你可闭嘴吧，要说相声改天的。”
“等等，他们要干嘛？”
彭冠英回头顺着翟天临惊讶的眼神看过去，只见朱一龙一把捞过白宇的肩朝自己的方向摆正，凭借几厘米身高外加铁门外斜坡高度优势，俯身吻上了白宇的唇。
彭冠英瞪大眼睛，翟天临瞪大眼睛，中戏06师哥们瞪大眼睛，09级两个班的男生瞪大眼睛。
白宇也瞪大了眼睛。
干、干、干……干嘛呢？！
干嘛呢龙哥？！！！！
14
朱一龙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完全绷紧，反而更加温吞地用嘴唇磨蹭起对方的唇瓣。他甚至微微开口用牙去啃啮，一手揽着大一孩子的腰，一手扣紧了男孩的脑后。白宇被这个毫无预兆的吻给盖懵了，一时竟忘记该如何回应，倒不如说他压根还没跟同性接过吻，之前处过的小对象哪能跟这相提并论。何况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天，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谁能来解释一下？
“你说的。”朱一龙看他百思不得其解，贴着他的嘴唇哑着嗓子开口。
“什……”
“帮你打架。”
白宇更晕了，什么？这是哪门子的帮我打架？
“小孩子才拿拳脚相加地打。”朱一龙放软声音解释，那音色变得软软糯糯，显得那么柔软而无害。
“天，我、我不是小孩了……”
其实白宇确实完全不是意义上的“小孩”，他不但成年了，而且还比同龄人更显几分老成，之前已经冒出的胡茬在一个月前早就蓄成了不太浓的小胡子，但今天因为汇报的缘故，早上起来就仔仔细细地刮了个干净。于是从外貌来看，现在的他清秀干净得像是一张白纸，浅灰色的笑脸T恤衬着他的皮肤很白，虽然比起朱一龙还是肉眼可见的稍微深了那么一个色号。
“所以啊，”朱一龙弯起眉眼，“大人会换一种打法。”
白宇从头到脚被这个笑与这句话钉在了原地。
哥哥，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呢啊。
15
中戏与北电的打架史上，有那么一级同学关系异常融洽而和谐。双方几乎要成为无话不谈的兄弟，着实为两所学校的CP拉郎增加了一道效果奇大的助力。而在整个09级中，两校的表演班功不可没，据后来的校友卜冠今小姐在和当年中戏09表演班班长白宇先生合作时采访了解，当时的状况类似于两校之间一场成功而传奇的和亲。
多年以后，白宇在朱一龙缩在同一床被子里相拥而眠，他想起学生时代的那场关于白T恤的梦，发现记忆犹新于是和盘托出。而枕边的朱一龙先生思忖片刻，突然一下子把他抱到怀里。
“那个时候，我并不孤独，但感到寂寞。”他贴着他的耳朵说，温热的气息全数喷进耳蜗，“人可以孤独，但一定不能寂寞。”
白宇听着，在被子里回抱住他。
“然后……你来了。”
被子很暖和，拥抱也很暖和。
“嗯，”
白宇偏过头，亲了亲爱人的颈窝。
“我来了。”
于是冰霜雪地化作温柔春水，洗尽陈年趴伏的寒冷泥土。
黑夜落幕，露出盛夏限定的暖热晴空。
FIN.
